生门也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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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黎明/3

  “准确来说,我确实不是你哥哥了,你哥哥不会上班早退,你哥哥不会失魂落魄,你哥哥不会紧张的手脚冒汗,我是虚假的,是……”

 

快速的坦白后,社痛苦的闭上双眼,等待着面前的审判,等待火山爆发,等到风暴来席卷他,

 

“我......”

 

苗子挠了挠脖颈,她吸了口气,有些没法表达现在的心情,这跟她想象的晚餐根本不一样,可她又不得不坐在这。苗子迷惑的眼睛中只能看到社的发旋,她哥哥有两个发旋,这个什么沼泽人也有,他低着头,苗子能看到他汗水从额角低落,溅在桌布上,苗子追问他,

 

“今天是愚人节么,还是什么可以骗人的节日?”

 

对面的人摇摇头,苗子彻底愣住了,所以刚才听见的都是真的?她哥哥是沼泽人?新闻报道里的沼泽人?刚才她在出租车里还听到收音机中有沼泽人的寻找启示,苗子抻着脖子想更仔细的看对面人的脸,不过看不见,于是她又继续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什么沼泽人的,”

 

“我也不...反正当我发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是沼泽人了,”

 

社无力的解释道,因为这些的答案他也不知道。苗子满脸的不理解,

 

“那你说你是沼泽人,我哥呢,真正的松下社去哪里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他什么时候走的,他还活着么?”

 

终于问到社最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攥紧拳头咬着牙关,一点一点的往外蹦字,

 

“可,能,已,经......”

 

没等社把话说完,他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苗子摔门跑了。

 

社缓慢的抬起头,盯着那半开的门,苗子甚至连包都没有拿,苗子是害怕他么,因为新闻里说了沼泽人会吃人;苗子是恶心他么,替换了她心爱的哥哥,用着她哥哥的身体做着奇怪的事,还是说......

 

失魂落魄的社付了饭钱,看着满桌的饭菜发呆,不管怎么样,他终于说出来了,终于。

 

站起身,社想要走,但又看了看苗子的包,算了,大概以后不会再见了吧,社这样想着,可当他走到门口时候又回头,松下社的记忆里这个包包是苗子非常喜欢且昂贵的一个,如果就这样扔在这里丢了,那苗子应该会很难过吧,毕竟为了自己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怪物而失去很多东西。

  

  在胡思乱想间,社已经拎着苗子的包包出了店门,身后服务员的送别声使得社佝偻的腰身在夜晚的冷风中更加凄凉,即使一旁的树上已经开满了白花。

 

恍惚的时候,社已经站在自己家楼下,铁门旁边的路灯颜色惨白,与社的脸色一样,他晃悠进去,锁上防盗门后连鞋子都没脱,把苗子的包好好放到门口柜子上后就缩进了沙发与墙之间的角落里,不论外面怎么雨打雷劈,他始终无动于衷,如同破旧的被丢掉的落魄雕像。

 

不管怎么难过怎么不舒服,社靠在墙角还是睡着了,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又准时醒来。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一下墙,社晕乎乎的站起来摸索着手机给上司发了短信,大概意思就是身体不舒服加上有事情,要请假,但也没说几天,而上司收到这前言不搭后语的短信时仍旧很关心社,回了他好好休息别担心工作,等他回来之类的话。

 

这样的短信现在根本不会引起社的注意,因为他从刚才开始死死的盯着苗子昨天的那条短信,他感觉苗子当时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松,是那么的高兴,平时工作忙碌的哥哥约她出门吃晚饭,然后苗子会拉着哥哥的手在盛开春花的树下边吃冰激凌边谈着没见的这段时间中都发生了什么趣事,那场景是多么的令人向往,令人愉悦。

 

可这一切都被打破了,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在这世界里了,他并不是苗子的哥哥,也不是松下社,他只是一个偷走松下社记忆的怪物,是一个破碎苗子快乐的奇怪物种,他是大家嘴里人人喊打的沼泽人,他吃人,他吃人的记忆,吃人的身体,他,吃了妹妹的快乐。

 

他并不配生活在这世界上,可他又不会死。

 

社拿着刀疯狂的在自己身上来回割,他清晰的去体会那疼痛,他知道刀进入到了什么地方,那是他的胃,下一次进入的是他的肺,他喘息,他咳嗽,他趴在地下用鲜血染红了脚下雪白的地毯,他是人么,他不是,他会流血,会哭会动,可他不是人,甚至他是不是人都不重要,因为他不是松下社,他不是真正的松下苗子的哥哥,他是傀儡,是变态,他偷来了人家的生活,他是小偷。

 

社绝望的匍匐在粘稠的红地毯上,他的泪也与这血色融合到一起,他是怪物,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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